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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秘出谱十朱大钱 河南出土首见遒劲魏碑风

http://www.shouxi.com 2023-01-30 09:19 首席收藏网

西晋灭亡后,五胡纵横北方,黄河流域广大地区成了匈奴、鲜卑、羯、氐、羌等民族统治者争雄逞强的角逐场。前赵、后赵相继统治;冉魏崛起,称雄一时;前燕、前秦逐鹿中原;东晋桓温曾三次举兵北伐,且夺取过洛阳以及逼近前燕国都邺城(今河北临漳)。是时,整个北方地区战乱一直不断,政权更迭频仍。

前秦是氐族苻氏建立的政权,都于长安。苻坚统治期间,前秦国势达到鼎盛,在灭亡鲜卑慕容氏建立的前燕后,取得关东地区大片土地;其后又向西灭了仇池杨氏,迫使陇上吐谷浑君主碎奚归附;并进军凉州,灭了前凉张氏;旋而向南夺取了东晋的襄阳、梁州、益州等地;再向北攻灭代国拓跋什翼犍等割据势力,基本上实现了北方的统一。进而又占领了巴蜀等地,与东晋政权形成南北对峙态势。

前秦最为强盛之时,地域“东极沧海,西并龟兹,南包襄阳,北尽沙漠”(祖琇《隆兴佛教编年通论·卷第三》),只有东南一隅的东晋尚能与之对抗。前秦建元十九年(383年),苻坚图谋统一南北,亲率大军征伐东晋,双方战于淝水(今安徽省寿县的东南),结果是处于绝对优势的前秦一败涂地,铩羽而归。

“淝水之战”是中国历史上最为著名的以少胜多的战例之一,此后,东晋政权得以延续下去,名将谢玄等人率领的北府兵乘胜北伐,收复了黄河以南故土,后又攻克了蜀地和汉中;晋孝武帝司马曜也借此机会冲破门阀政治的格局,恢复了司马氏皇权,成为东晋立国江左以来最有权力的君主。而前秦则元气大伤,失去了统一北方的权威,原本在苻坚治下的鲜卑贵族慕容垂和羌族贵族姚苌先后摆脱前秦控制,恢复建立独立政权。建元二十一年(385年)八月,苻坚为后秦姚苌所杀,此后,整个北方再度陷入战乱之中,直至鲜卑拓跋氏建立北魏,逐渐消灭各割据政权,北方才得以重新归于统一。

据《晋书·苻坚载记》述曰:前秦世祖苻坚,字永固,小字文玉,俗名坚头;祖籍略阳郡临渭(今甘肃秦安)人。他是个博学有才气,气度雅量,胸怀“混合六一,以济苍生”,自小就有雄图大志的人。其在位期间,任用汉人王猛为相,“治乱邦以法”,整顿纲纪,建立典章制度;在王猛的倡导下,苻坚力求务实,禁止玄学,崇尚儒教,广修学堂;注重劝课农桑,发展经济,同时实行轻徭薄赋,并兴修水利、道路,设置亭驿等。只用了很短时间,就使得“关陇清晏,百姓丰乐”,“田畴修辟,帑藏充盈”,自长安至各州,夹道广植槐柳,“二十里一亭,四十里一驿,旅行者取给于途,工商贸贩于道。”由此可知,前秦时期的关陇经济已经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恢复和发展,商品经济也开始兴盛,众多商贾云集长安城中,在这样的背景下,商业贸易理应使用货币进行流通,但史料阙如。

唐张守节《史记正义》引晋潘岳《关中记》云:“董卓坏铜人,馀二枚,徙清门里。魏明帝欲将诣洛,载到霸城,重不可致。后石季龙徙之邺,苻坚又徙入长安而毁之。”《水经注·河水注》载:“后董卓毁其九为钱,其在者三。会贞按:下言苻坚毁二为钱,一推河中,是董卓毁九而存三也。”据此,故有“前秦苻坚永兴元年(357年),苻坚徙毁‘金人’二,铸为钱”之说(朱活《古钱新典·中国历史钱币年表》)。亦有泉家认为,前秦苻坚所铸为薄小型货泉钱,文不成形,或作货货、泉泉、五泉、五五等,此说尚待考稽。从史料中知,苻坚登基后,用王猛为相进行一系列改革时,曾收掠关洛一带公私铜器及秦始皇时铜人,销毁铸钱。至于铸的是何种钱币,因语焉不详,漏载钱名,故留下千古谜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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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 “十朱”大钱图、拓(正、背)
直径30.5 毫米,重6.7 克,原西安金泉钱币博物馆藏

是品“十朱”大钱(见图1),直径30.5毫米,重6.7克。其早年出于河南洛阳一带,系前谱未载之物,河南郑州泉家赵氏得而宝之,后经陈林林与余手入藏原西安金泉钱币博物馆,余曾为此钱写过专题文章,《收藏》杂志2007年第3期“珍泉集萃”栏目予以节选刊发,所写拙文曾被多家媒体和钱币网站转发引用,引起了业内同好及泉家的关注。就目前所见而言,陕西、河南一带已陆续出土发现“十朱”大钱达八枚之数,而在与其相伴出土的钱币中,常见品种有四铢半两、西汉五铢、货泉、东汉五铢、剪边钱、綖环钱、无文小钱、曹魏五铢、孙吴减重大泉当千、小型太平百钱、定平一百、沈郎五朱、五五、五金、丰货等,时代大致从西汉至两晋时期。如通过伴随钱币进行对比分析,可否姑妄推测,是钱殆为东晋十六国时前秦所铸。

据《华夏考古》2001年第3期孔德明等《河南安阳孟村魏晋时期古钱窖藏探析》一文披露,1991年8月,河南安阳伦掌乡孟村出土一处古钱窖藏,计160余公斤,8万余枚。其中征集到20余公斤,经抽样分析,各类五铢占98%左右,货泉占1%左右,其他占1%左右,时期从战国至魏晋。内中发现有一枚“十朱”大钱,直径29毫米,重6.5克。文中说:“十朱,目前国内外见于报道的仅此一枚。该十朱重6.5克,按汉时一铢合今0.66克左右,该钱重量与自身铭文相合。‘十朱’不见史载。从其铸造工艺看,质地较好,铸造较精,文字书体苍劲古朴,其铢字篆写为‘朱’,铭文有隶书风格,极为规整。”从数据上看,安阳出土的这枚“十朱”大钱略小于原西安金泉钱币博物馆馆藏,唯钱文与形制相符,风格一致,重量相若,当为同时期之物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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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朱”大钱(正面放大图)

是钱如仅从形制上看,面背轮廓较宽,穿口较大,背郭向下偏移;其钱文古拙朴实,雄健有力,颇具魏晋书风。“十”字横平竖直,遒劲硬气,尤以“朱”字不带金旁,具有明显的时代特征。在存世实物中,东晋沈充所铸“五朱”亦如是书,只是过于纤细,比不得如此粗犷大气。是钱重量与当时衡制较为吻合,是否为流通货币,或是法定标准之权称钱,或是用来平准钱币重量的砝码,尚待考究,但定其为东晋十六国时期之物,似当无疑。是品原西安金泉钱币博物馆馆藏的“十朱”大钱,首次出现在中国嘉德2008年秋拍“中国历代钱币”专场中,拍卖图录介绍:“西汉十朱,未见记载,罕见,美品。”估价2万至3万元,流标。及至2010年中国嘉德秋拍“金泉古韵”钱币专场中,是钱被再次推出,编号为7143号,成交价仅为人民币4704元,低于当初的买进价与时下的市场价,可见明珠蒙尘亦属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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